感受西藏
阅览: 日期:2011-07-20
要不是师父让我看了《雪域求法记》,要不是被长驻西藏的师兄说动,都不太想去那个心目中已经被“丽江化”的西藏。雪域高原的圣洁、美丽、神秘,人们已经说得太多,比较想记录下来的,是琐碎而趣味的一面。
感冒
我在重庆转机的时候就感冒了,到达拉萨当日就发烧头痛,嘴唇和指甲发紫,头晕如喝酒微醺,发现自己变笨了,数钱都数不清楚,数好几遍才放心。感冒带高原反应,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找了个诊所看病,医生阿姐问,哪儿来的呀,来多久啦,咳嗽没有啊,听诊器就摁到我胸口。我一一作答。医生阿姐很淡定,“年轻人身体那么好,又没咳嗽哮喘,打一针退烧,吃点药就好了。”然后屁股一针,一堆红的如珊瑚、蓝的如松石、白的如牛骨的药丸落到肚子里,第二天感冒也好了,高原反应也消失了。其实高原小感冒也没那么吓人,只要肺、气管什么的没事儿,一般身体素质好点的年轻人都没问题。
等身长头
大昭寺殿内柱子上,常见到一些白白的东西,那个……是人的牙齿。过去从很远的地区一路磕长头来朝圣的人们,经常殁在半路上。有些人就会要求把牙齿带到佛前,让灵魂完成朝圣的旅程。现在殁在路上的人比较少了,往往是一人朝圣,全家保障——攒他十多年的钞票,一个人磕着长头上路,后面跟着小货车,载着老婆孩子锅碗瓢盆,磕到拉萨。我有见识过一个年轻人很技巧的等身长头,扑下去的一刹那借着惯性往前窜出去好几米,这样来的路上肯定能走得快点。不过在拉萨转经道上要磕够十万个长头,窜得远也就没什么意义了。很多人脸上都带着伤痕,额头的伤是磕出来的,其他的往往是被走路的人踢出来的。
哲蚌寺的狗儿
师父的师父上世纪三十年代曾在哲蚌寺学习十年,从日喀则返回拉萨的下午,赶着去朝哲蚌寺。已经下班了,找不到导游,大殿在哪里都找不到。站在晒佛的山头上惆怅,一只黑狗远远掠过众人,目标准确地到我面前,触碰我的膝盖,示意我跟她走。然后她带路,沿着转经路线走走停停,看我拍照还会停下等我,最后在一处殿堂外止步。两根塔经伫立在蓝天下,她把我带到了供奉着强巴佛八岁等身像的错钦大殿……
参观大殿出来,已寻不着她,却又遇到一个幼年在哲蚌寺出家的藏族小伙子。小伙子带着我去看密宗大威德金刚院,有幸见到寺院经学最好的僧人,用着最昂贵的矿物粉末,在帐幔中制作沙画坛城。坛城在完成的那一刻,就会立即扫开毁掉,倾入河流,超度众生,同时也代表尘世的虚幻,永恒的无常。能看到制作中的坛城,可谓不可思议的福报。
出来,马上见到那只神出鬼没的狗儿,看我一眼,继续领着我沿转经道行走。到了山门,她趴下,优雅地交叉着前腿,无声地与我作别。对于这只狗儿的出现,我不想评论什么,只能白描出曾发生过的事情。西藏,有些事情确实说不清楚。
拉漂
参考“北漂”的意思,你该明白什么叫“拉漂”。同为为梦想漂在一个城市,“拉漂”显然更自在而享受。他们中有曾经背一把吉他、骑着自行车唱歌唱到阿富汗的男孩,有相遇在丽江、结婚在拉萨的情侣,有画画、开酒吧、每天睡到自然醒的青年,有交往着英俊的藏族男友、学习藏语藏文化的女孩,还有我师兄那样画唐卡、经营藏香、学佛的台湾青年。
参考“北漂”的意思,你该明白什么叫“拉漂”。同为为梦想漂在一个城市,“拉漂”显然更自在而享受。他们中有曾经背一把吉他、骑着自行车唱歌唱到阿富汗的男孩,有相遇在丽江、结婚在拉萨的情侣,有画画、开酒吧、每天睡到自然醒的青年,有交往着英俊的藏族男友、学习藏语藏文化的女孩,还有我师兄那样画唐卡、经营藏香、学佛的台湾青年。
仓姑寺甜茶馆,两个“拉漂”女孩熟稔掏出5块钱,一壶甜茶,自己拿两个杯子,坐进灰暗的屋子,然后不断进来打扮奇异或者文艺的拉漂,高谈阔论。莫西干发型算什么,天线宝宝发型见过没?我是开眼了。破旧的桌椅,默默喝茶、摇着转经筒的藏族老人,年轻英俊的藏族青年,很潮的拉漂,文艺的拉漂,神经质的拉漂……仓姑寺的尼姑走过他们中间。
光明甜茶馆本地年轻人多,藏语好的“拉漂”混在那里,如我师兄那样的,交流着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各种八卦。